這便是不想賣的意思了!

莫依依對此也不勉強，不就是不想賣嘛，這個好說。

既然知道有這種東西，那麽直接找商會買就好了。

想來這種凡間的東西，不管是商會來和這些人溝通買賣還是讓丹師來破解，都很簡單。

因此，莫依依也不追著問，既然人家說不賣，那就不賣好了。

莫依依接過了那果子，也沒了下文，那老者一看，便知道莫依依這便是有了其他的打算，當下心裏一突，卻又不好直接反悔，只能壓住了性子，在想其他的了。

莫依依在這裏守著正在檢查法陣的黑袍長老，老者就在這裏守著她。

過了一會兒，莫依依看看那老者，想了想後，還是把手上的那枚五品靈果遞給了他。

“吃點兒。”

老者沒想到莫依依會把這麽珍貴的靈果給他，他先是頓了頓，隨後特別自然的就接了過來。

“莫小友真是個大方的人。”

莫依依點點頭，她也這麽覺得。

再次拿出一顆二品的果子，這一次她拿了小刀，一邊切一邊吃，她也不在意那老者悄悄的把果子放到了袖子裏沒吃的行為，而是問。

“你不去看看你家皇上嗎？”

老者笑的很坦然。

“皇上年紀大了，不是今兒出問題，便是明兒出問題，這並不是甚麽大事。”

莫依依看了一眼老者，這老人對待這皇帝的態度，是不是太隨意了些？

老者對著莫依依笑了笑，很慈祥的那一種，莫依依想了想後，又遞給了他一顆果子。

“要嘗嘗嗎？味道還是很好的。”

五品靈果莫依依說送就送，老者收的卻有些心驚。

“我聽說莫小友是劍宗的弟子。”

莫依依點點頭，這話在她腦子裏過了好幾遍後，才想明白這老者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。

“你別擔心，這不是我搶來的，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的。”莫依依看老者的神情依舊還有狐疑之色，便和這老者說。

“也不是所有的劍宗弟子都很窮，雖然大部分是有些窮……”這話莫依依自己說的都有些虧心“……不過個別的還是比較富裕的，就比如說我，我進入劍宗之前就很有錢，進入劍宗後拜了個好師傅，我的師傅是化神期，劍宗的管事，我的師爺是大乘期，劍宗的長老，我在管事堂掛了個職。”

莫依依這話說得有些斷章取義之感，老者聽了這話，還以為是莫依依的師傅師爺撈了劍宗的油水來養的她，不過他的神情到是好了很多。

撈油水這事兒，哪兒都有，也不是什麽大事，尤其是在凡間的朝廷體系內，誰還沒拿過別人的好處呢？

所以老者信了，信了的同時還對莫依依露出了個心照不宣的笑，有了一種同類般的好感。

“原來如此，看來你的師傅師爺都很疼你啊。”

雖然，莫依依的背景這群人都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，但是老者依舊還是一副剛聽說的樣子，與莫依依好好的寒暄了一會兒。

莫依依就這麽嗯嗯啊啊的回著他的話，過了好一會兒後，莫依依又疑惑了。

“那個，這個法陣檢查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？”

莫依依轉頭問老者，老者手裏正捧著莫依依給他的第三枚靈果，聽了後很自然的回答莫依依。

“這京城下有三層法陣，皇城下又多添加了兩層，因此慢些也正常。”

“咦？凡間已經有這麽厲害的陣師了嗎？”

法陣刻畫的越大，所需要花費的材料數量和材料的品質越高。

為了提高法陣的威力和效果，同時壓低材料的數量和品質，陣師就想出了疊加法陣的辦法。

把同樣大小的法陣，或者是不同大小的法陣疊加在一起，互不幹擾的同時連成一體，讓其起到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。

但是想要達到這種效果卻並不容易，越是往上疊加，越是對陣師的一種考驗。

像是這皇城下的法陣，足足疊了五層，那這陣師，不是大陣師，也差不多無限接近大陣師的水平了！

老者到是笑了笑，搖搖頭。

“哪能啊，這些都是當初修真界的陣師們幫忙建造的。”老者頓了頓後，又補充了一句。“凡間的皇城下的陣法都是修真界的陣師們幫忙建造的，並且有傳言，這些建立京都的地方，都是那些大能們挑選的，若是凡間再次發生變故，這些法陣還能連在一起，起到奇效。”

莫依依聽後難掩好奇。

“真的嗎？還有這種事兒？”

老者笑了笑沒說話，顯然，他也只是道聽途說的罷了。

但是莫依依是真的好奇，因此她問還在檢查法陣的黑袍長老。

“他說的是真的嗎？？”

莫依依問完後等了等，發現黑袍長老沒搭理她，她就伸手抓住了被長老靈力絲纏著的靈果，用力搖了搖。

“是嗎是嗎？他說的是真的嗎？？”

黑袍長老也沒用力扯，只是頓了頓後用靈力在空氣中寫了個：嗯

這居然是真的！

莫依依放了手，那靈果搜的一下就消失了，黑袍長老的兜帽下，再次響起了哢嚓哢嚓的聲音。

“居然如此神奇，這麽大的串聯法陣，必然用了不少材料吧。”

靈力絲在空中飄了飄，落下一線金色後，才浮現了幾個字。

蓬萊專辦。

蓬萊？

“是說，這事兒是蓬萊自己做的？”

嗯。

“那他們必然花費不少。”

這次黑袍長老沒在寫字，不過莫依依也知道，這其中花費可不光是靈石方面的花費，這其中的各種珍貴的材料必然也是數不勝數！

莫依依再次為蓬萊的財大氣粗而咂舌，卻不想金色的字體忽然又浮現了出來。

偷工減料。

這四個字讓莫依依楞了楞，隨後特別驚訝的問。

“您是說，蓬萊這法陣用料偷工減料了？”

金色再次連成一線，像是在肯定莫依依的猜測。

莫依依來不及在說什麽，忽然她坐著的臺階下一震，然後外面便傳來了一片片的嘈雜之聲。

莫依依的第一反應便是有神像出土了！

事實也正是如此。

金色的罩子浮現，籠罩在了整個京城的上空，原本人來人往的京城也亂了起來，好在一開始京城內便有所準備，第一時間出動官兵護衛維持秩序。

只是卻不想，這震動接二連三，足足晃動了六下後才停了下來！

並且除了第一個神像被法陣卡住了之外，其他的五個都在逃脫不了後，開始襲向了人群！

百姓的尖叫聲在皇宮內的莫依依都聽了個清晰，她幾乎是第一時間抽出了自己的本命劍，然後便想要往外面沖！

卻不想她的腰間被一根靈力絲所纏住，然後一甩，把她甩到了黑袍長老的身邊，一團靈力把她包裹住，血腥氣也從黑袍長老的身上擴散開來！

一根根汙濁之氣凝聚成的尖刺從這片宮殿的下方冒出，有些反應快或者是幸運的躲開了，有些不幸的凡人卻直接被這股汙濁之氣紮穿，直接被吸食成了幹屍，然後轉變成了邪神的信徒，掙紮著落了地，成了只知道殺人的怪物！

這下子皇宮是真的亂了起來，空氣中的血腥氣也越發的濃烈了！

莫依依手按在靈力罩上，她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白色，她眼中的世界徹底變了個樣子！

那些宮殿建築全部消失，現在她的眼中只剩下了各色的能量。

黑袍長老的雙手按在法陣的核心上，原本他應該是操控者，但是現在，他卻被死死的束縛在了這核心處！

順著這核心向下，大量的汙濁之氣已經占據了皇宮地下，這些汙濁之氣爆發開來，法陣想要把其壓制，卻力不重新，最終這龐大的法陣把黑袍長老當成了一顆大號的靈石，瘋狂的汲取著他的能量！

這法陣汲取能量的速度及快又猛，就算黑袍長老是個大乘期，這會兒也有些應接不暇。

畢竟這裏是凡間，對大乘期有一定的限制，在靈力被瘋狂汲取的現在，黑袍長老就連收斂氣息都顧不上了！

血液滴滴答答的從黑袍長老的黑袍下滲出，艷紅的色澤，那是大乘期修士的血液！

這血液一出現，便被大殿給吸收了，如此蘊含大量靈力的天材地寶，怎麽可以浪費！

莫依依晃晃腦袋，隨後她眼中的世界才正常了起來。

然後她顧不得去想下面那宛如深淵一般濃烈深黑的汙濁之氣，也顧不上去想那些金色的龐大法陣，她一清醒過來，就開始往外面掏靈石！

她這掏出來的靈石還不是一般的靈石，一水兒的極品靈石！

只這些靈石一出現，整個皇宮內彌漫的汙濁之氣全部被肅清排擠開了！

大量的靈氣在宮內匯聚，莫依依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靈氣會不會傷到普通人了。

再讓這法陣這麽肆無忌憚的吸收下去，黑袍長老恐怕要危以！

莫依依把這些靈石圍著黑袍長老堆了一堆，差點沒把黑袍長老給埋起來！

這些極品靈石散發出來的靈力迷惑了法陣，讓法陣的汲取出現了一絲絲的空隙。

黑袍長老抓住了機會，利用這一絲絲的空隙掙脫開了法陣，隨後帶著莫依依飛快撤離！

黑袍長老離開了，法陣核心下意識的擴大了吸取靈力的範圍，那些極品靈石便全都填補了進去，到是暫時的穩住了法陣的汲取，甚至是控制住了汙濁之氣蔓延的速度！

“我的天啊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這皇宮下到底有什麽？？？”

莫依依一邊問，一邊不停的往外面拋灑極品靈石，這些極品靈石被黑袍長老用靈力絲全都送到了法陣核心處，隨後長老一邊快速的吃靈果，一邊寫給了她。

皇宮內，有人供奉邪神。

“誰啊！”

黑袍長老沒說，便是他也不清楚。

不過黑袍長老既然能這麽寫，那必然就是這麽個事兒了！

到是那老者躲在邊上，看見了這一行字後，下意識的否認。

“不可能，皇宮重地，怎麽可能會有人去信奉邪神！”

黑袍長老可不會搭理別人，到是莫依依接了口。

“這世界上沒什麽是不可能的，現在汙濁之氣都爆發了，在想其他的都沒用，快去看看外面怎麽樣了吧！”

這汙濁之氣都爆發了，那個信奉邪神的邪神信徒必然也沒得到好，現在出去看看，應該就能知道是誰幹的這事了！

不需要莫依依提醒，老者也同樣知道這一點，當下他一咬牙，也顧不上莫依依等人了，連忙往外面跑去。

這老者是化神期，也不知道為什麽沒去修真界，停留在了凡間這個靈氣匱乏之地，蹉跎了不知多少歲月，硬生生熬到了天人五衰的地步，也沒走，想來對凡間也是很有感情的。

莫依依看他離開的著急，想了想後又掏出了一堆極品靈石後招呼黑袍長老。

“長老，我們也出去看看吧。”

黑袍長老沒意見。

他把這一堆的靈石也堆在了核心處後，便用玉璽作為媒介，把核心壓回到了法陣當中，那些靈石順帶的也被帶了下去。

做完這一切後，長老把玉璽收了起來，這才帶著莫依依出去了。

皇宮內現在亂的很，莫依依站在高處，對著皇宮的某一處一指，直接說。

“長老，我們去那邊！”

只是瞬間，二人便出現在了莫依依所指之處，看來黑袍長老也發現了這邊的不妥當。

倆人一出現，莫依依就撒出了大片的靈石，驅散了這片地方極其濃郁的汙濁之氣。

同時她也拔出自己的本命劍，脫離了黑袍長老的靈力保護範圍，擡腳往前一步，手中長劍輕松的砍殺了圍捕上來的幹屍們。

這些幹屍身上都穿著宮女或者是太監的衣服，應該剛被汙濁之氣侵染不久，本身實力還不強，莫依依對上他們，幾乎是一劍一個！

清除了七八個，便再也沒人圍上來了。

莫依依橫劍在身前，這才發現，那老者也在這裏，除了他之外，還有幾個原本應該守在皇帝身邊的元嬰期！

視線從他們身上劃過後，莫依依才去觀察那邊的邪神信徒……們！

是的，這供奉邪神的邪神信徒，居然還不止一個！

這些邪神信徒皆是女子，還都是上了年紀的女子。

這其中，看著最年輕的，也都頭發半白，眼角有了皺紋！

這些女子以一個頭發花白，卻還算保養得儀的女子為首。

這女子雖然年紀已經很大了，卻也依舊端莊秀美，光看現在的她，便能看出，她年輕的時候，必然也是個美人！

但是這會兒這女子的胸口往下的位置，卻過渡成了黑色，腰腹部往下更是變成了蜘蛛的腹部和腿！

其他的女子皆如此，這讓她們看起來，便變得異常的詭異起來了。

莫依依盯著她們看了一會兒，隨後視線又掃了掃，在宮墻的某個角落，她看見了一片破碎的黃色袍角。

雖然只是一個袍角，但是莫依依依舊認出，那應該是那位老皇帝身上的！

只是現在那袍角上染了血，莫依依都不需要去細看，便能知道，那老皇帝八成是兇多吉少了！

老者看見了莫依依他們，但是卻沒說什麽，只是看著為首的那名異化了的女子，半晌後才嘆了一口氣。

“皇後娘娘，您這又是何苦呢。”

這居然是那老皇帝的皇後！

莫依依再次看向那女子，卻見那皇後笑了起來，笑的還挺開心的。

“老祖宗，我當初真的應該聽你的，真的，我真的應該聽你的。”

皇後在笑，笑的特別的開心，開心的好似遇見了什麽千載難逢的大好事一般。

其他的半人半蜘蛛樣貌的女子們也在笑，笑的眼睛彎彎，嘴巴彎彎。

皇後笑著笑著，再說。

“老祖宗，你說，我當初怎麽就沒聽你的話呢，執意要嫁給他，執意要當他的王妃，他沒成皇之前說的多好啊，一生一世一雙人，他的後院裏也一直只有我一個。但是我怎麽就沒看出他的三心二意呢？我以為他是良人，卻不想登基那日，分封之時，後宮便多出了四妃六嬪二十多個伺候過她的女人！他怎麽那麽惡心呢！”

皇後依舊再笑，笑的腰都擡不起來了，笑的六只腿在地上踢踢踏踏，點點的紅色落在地上，那是她腿上染上的血跡！

“老祖宗，你說他怎麽能那麽惡心呢，他怎麽就惡心成了那副樣子呢？他說我善妒，說是怕我對那些女子不利才沒把她們接到府裏去，說熙嬪是他的真愛，說德妃是他的知己，說良妃對他有恩，後來更是偷偷的納了他兄長的王妃，封為了秦貴妃，說那是他的求而不得！”

皇後頭上的白色開始退去，烏黑慢慢的過渡，隨著她的笑聲，她臉上的皺紋也變得輕淺了起來。

“老祖宗，你說，他怎麽能那麽不要臉呢？年年納新人，年年說真愛，年年有新的借口，老祖宗你說，他怎麽能那麽不要臉呢。”

老者怔怔的看著下面漸漸恢覆年輕了的皇後，心中也嘆息了一聲。

“所以，你便想要報覆他，開始供奉起了邪神？”

皇後還在笑，笑的特別特別的開心的樣子，但是在場的所有修士都清楚，在成為了邪神的信徒的那一刻起，信徒的喜怒哀樂皆不在受自己的掌控。

邪神賜予了這些信徒力量，同時也把他們變成了邪神手中的偶，想要如何擺弄，便如何擺弄。

便像是現在，就在皇後句句說的都是她夫君的貪花薄性時，她在笑，笑的很開心，開心的宛如她在說什麽會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一般。

皇後對那老者搖搖頭，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淩亂的黑發，長而尖銳的指甲在那濃密的黑發中穿梭，一點點的把它們盤起。

和她一樣笑著，並且做著同樣動作的還有她身後的那些蜘蛛女，她們整齊劃一的梳著頭發，整齊劃一的把烏黑的頭發盤了起來。

“一個男人罷了，他薄情，我怎麽可能對他還有情？那個男人惡心得很，我對他早就死了心，這整個皇宮中，我唯一還在意的也就只有我的兒了。”

說起這個，老者的神情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，有些感傷，也有一些恍然。

“我的兒啊，他孝順董禮，可不像是他那濫情的爹，但是很可惜，我的兒死了！”

“然後是我的阿晴，我的阿晴多乖，最喜歡趴在我的膝頭撒嬌，但是我的阿晴才十三歲，便被他許給了一個大她三十歲的老頭子做續弦！”

“也行，鎮國公是個老英雄，若是他對我兒好也就算了。但是婚後不足兩年，我兒卻‘病’死了！老祖宗，你知道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，我是什麽感受嗎？我連我兒的最後一面都沒見著，她便死了，鎮國公千裏奔襲回來奔喪，隨後被他擒住，以殘害公主為由屠了滿門。直到那時我才知道，我兒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！”

“老祖宗啊，你知道當我在這後宮中，看到鎮國公的那兩個小兒媳的時候，我是什麽感受的嗎？就是她們倆，在鎮國公府的後院，配合著虐待死了我的晴兒！”

“老祖宗，你還記得三十年前出生的，我的三兒嗎？”

“那是他強迫我生下的孩子，我的三兒一出生，便被他抱去撫養，一副恩寵不斷，要立為太子的樣子。但是後來呢？我的三兒也死了，只活到了三歲，便被他的兄弟們給害死了！而他也找到了個適當的借口，圈禁了那些已經成年，威脅到了他的那些皇子們！”

“老祖宗啊，你說，為什麽我不能讓他們都去死？”

皇後擡頭，看著站在高處的老者。

“老祖宗，你還記得嗎？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求過你。在我被封為皇後的時候，我求你，我想離開這深宮，你不許。在我的大兒子死後，我再次求你，想要帶著我的晴兒詐死脫身，你也沒應。第三次，我的晴兒被他許給了鎮國公，我求你想想辦法，拒了這門婚事，你也沒答應。我的晴兒死了，我的心也死了。我不在奢求你了，你總是說著家國天下，你總在訓斥我，要我顧全大局，總在提醒我當初我執意嫁給他的一意孤行，你總在強調你是對的。但是我後悔了啊，人為什麽不能後悔呢？我一腳踩到了泥坑裏，為什麽就不能爬出來，非要一直陷在裏面？我當初只是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，喜歡上了一個錯誤的人，為什麽一直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好的老祖宗你，卻不能拉我一把？拉我那三個可憐的孩子一把？”

皇後還在笑，她已經恢覆了二八年紀的樣貌，年輕，鮮嫩，美麗，雍容。

只是她笑的眼睛彎彎，嘴巴彎彎，這種奇異的弧度破壞了她的美，到是讓她的樣子瞧著有些滑稽。

“老祖宗，你看，你不拉我，總有人願意拉我。”

老者沈著一張臉，在她控訴他的時候，他臉上的憐憫便收了起來，只留下了冷淡。

“所以，你便供奉邪神？愚蠢！”

皇後笑出了聲來，她直勾勾的看著老者，語氣中也染上了一抹愉快。

“怎麽就是愚蠢了呢？老祖宗，你看啊，現在大家都在泥潭裏了，多好！您不是一直覺得泥潭很好嗎？那你們就來陪我好了，我們一起，多好。”

“你身為皇後，黎明百姓供養了你，你卻不顧百姓……”

“老祖宗！”皇後打斷了他“老祖宗，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我在受苦，坊間百姓都知道我這沒用的皇後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，但是他們也只是眼看著罷了，誰又幫過我一把？拉過我一下？”

“老祖宗，現在我為刀俎，他們為魚肉了，憑什麽要讓我去憐憫他們呢？老祖宗，你為了這朝廷盡心盡力了一輩子，現在有了我這樣的子孫後代，有沒有覺得很驚喜？”

老者閉了閉眼，耳邊是皇後那越來越愉悅，越來越放肆的笑，他的手中也出現了一把長劍。

長劍鋒銳冷冽，雖然只是一把法器，卻也絕非凡品！

老者的長劍奔著皇後而去，看樣子是打算親手清理門戶了。

卻不想這長劍剛剛到達皇後的身前，一個圓球狀的物體便出現在了那劍尖處，直接讓那長劍捅了個對穿！

皇後還在笑，在老者到來前，皇後和她身後的女子們已經全部散開了。

別看她們個頭大，實際行動十分的靈敏，飛墻走避不在話下！

然而老者這會兒卻頓住了，沒第一時間追過去。

原因無他，只因在他的長劍上，串著一個人頭。

而這人頭，正是那老皇帝的！

老皇帝被串在劍上了，嘴巴還一張一合的，像是沒死透似的。

實際上這老皇帝早已死透了，現在嘴巴還能動，只因被汙濁之氣影響，有了屍化的跡象而已！

老者看著長劍上的老皇帝的人頭，他的心情也是十分的覆雜。

不過他覆雜的心情也沒維持多長時間，便手一甩，那腦袋便飛了出去，撞到宮墻上，留下了一大片的血跡。

“走！”

老者帶著其他的元嬰期去追殺那些異化的邪神信徒去了，只留下黑袍長老和莫依依捂著有些裂的三觀，不知如何是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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